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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闻鱼豆腐

三闻鱼豆腐

 

【堂良】多少雨你才会撑起纸伞

现实向,你们孟哥结婚,九良伴郎。

要说孟老师婚能结两次,搭档愣没换过,细品也是糖啊。





试完新郎和伴郎的西装出来,晚霞已经红了半边了。五六点的光景,天色一分钟一个样。孟鹤堂身上两箱东西,一手抱着一手拎着说什么也不让周九良帮忙。周九良甩着袖子闲人一个,冲在前面帮他打开了后备箱。


卸完货再一回头,周九良已经拉开了驾驶室的门。他从善如流,改坐了副驾驶。这两天大鱼大肉,顿顿有酒,真让他开他倒有点心里打鼓。


周九良等他坐稳,把自己外套脱下来顺手盖在了孟鹤堂身上,抬手指了一下安全带。”孟哥,副驾驶也系上点。“


”怎么还把外套脱了?“


”您盖好了吧,这两天折腾的,别在节骨眼上病了。“


”我哪儿就有那么容易病,“他嘴上反驳着,还是老老实实盖好了衣服。“还记着吗,上次出来试衣服也是咱俩,一块儿量的大褂儿。”


周九良当然记得。那时他还不知道孟鹤堂要结婚了,两个人独处时相当有恃无恐,他哥说他不适合做定制,来一回改一回尺寸,还都是大改。得亏大褂不算太贵,这要是高订得多心疼。

周九良敲着扇子冷笑,“冷知识,人家有钱人做高订都有两套尺寸,一套胖一点一套瘦一点,怎么穿都合身。”

“你那是一点吗,黄瓜跟冬瓜是一个瘦点 一个胖点吗?好家伙体重秤跳得都快坐上过山车了。”

“黄瓜一套,丝瓜一套,“周九良来劲了,手里打空气快板,”说秋黄瓜一套木瓜一套,冬瓜一套外加西瓜一套,再来南瓜一套咱集齐瓜果七套!”

孟鹤堂翻了个白眼给他,“还南瓜一套,横着比竖着宽,你惦着把孙老师揣怀里长?”

“那您给做不给做?”

“滚,惯的你。以后早睡早起,强身健体。”

“您还押上了。”周九良比他还美,刚要起跳,转头脑袋就被按在沙发上了。他挣扎,但不执着于挣脱,嘴里虚张声势地大喊,“孟哥!错了!猫猫错了!”


这当间儿不过隔了几个月的光景,他却好像长大了好几岁。


下车了周九良帮他搬东西,一进客厅看见昨天夜里单身派对的一片狼藉还没收拾,又留下来陪他收拾。酒瓶子叮叮当当装了一大包,两个人全都陷进沙发里,累得四肢罢工,只能打打嘴仗。


“昨天喝的都不要命了。”


孟鹤堂委屈,“哪是我喝的,不都你们小孩造的吗?”


“您以后也少喝,这玩儿降智。”


孟鹤堂不搭理降智的话题,盯着酒瓶子感慨,”年轻时你还陪我看过一次胃病。”

”是有这么回事,喝半瓶红酒吐得跟案发现场似的。”周九良倚着他笑,见他伸手过来也不躲闪,“您按哪儿呢,那是胃吗?是太久没疼把这部件的地址都忘了吗?”


孟鹤堂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,慢悠悠收回手,“我按的是哪儿啊?”


“你爸爸的腰子。”


孟鹤堂让他逗笑了,“你把这个记下来,没准哪天咱俩也得指着破包袱吃饭呢。”


“行。“周九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抬了两下胳膊示意孟鹤堂,”您要么坐起来要么躺下行吗,别压我胳膊。”


孟鹤堂熟练地往下一出溜,躺在他腿上。倒霉的腰子稍加改编,魔幻现实地拟人了起来。他说一句九良记一句,逗哏的嘴碎不要紧,还能把自己说困了,到最后他晕晕乎乎地翻了个身,鼻尖贴在周九良的肚子上不管不顾地睡着了。


周九良帮他把头发别在耳朵后面,在空中架着两条胳膊,把自己的词儿一笔一画填进去。词不难想,就是胳膊有点酸。


他没察觉原来照顾喜欢的人时心里可以这样柔软。





结婚当天的五点刚过,门就响了。孟鹤堂坐起来醒了醒脑子,下床去开门。


周九良身上西装穿戴整齐,从门缝里钻了进来,见他还裹着睡衣,反手忙把门带上了。

孟鹤堂坐回床上,睡眼惺忪地揉了揉头发,跟着打了个哈欠,“怎么这么早?”


周九良把挂了一晚上的衬衫拿到床上,用手抚了抚领子。”新郎官儿今天第一句话没有讲究吗?“


”要是人多热闹的时候就得有,就咱俩讲究什么。“他正在脱T恤,衣服罩在脑袋上,声音被布料闷着传过来。周九良不避讳,手里给他举着衬衫,眼睛望着他不躲。孟鹤堂就着他的手套上衣服,高支的纯棉布料上身之前是冰凉的,面料贴上皮肤,他打了个寒战,好像人都睡醒了。


套上袖子之后他低头给自己系扣子,胸膛暴露在空气。周九良怕他冷,也上手帮忙,两个人一个从下往上,一个从上向下对着小小的扣眼忙活。最后一颗在胸口,孟鹤堂垂下手看着自己带大的小孩跟最后一颗扣子较劲,伸出手也放在对方的胸口上,不知怎的就问出了口。

“九良,心里难受吗?”


周九良抬头啊了一声,好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等啊的尾音落地,他也想到了孟鹤堂的是在问伴郎的事,他晃了晃脑袋,没说是也没说不。


“还行吧。”


”要是不想去就不去,现在还能反悔。“


周九良摇了摇头,”高低这个婚你都要结,与其在酒店躺着不如亲手给你送出去。婚礼录像还能多点戏份。“


孟鹤堂笑了,”你倒也想得开。“


已经能独当一面的捧哏演员垂着眼,脸色平静,”您走太快了孟哥,我得紧着跟您,要是想不开就连搭档都做不成了。“


孟鹤堂心脏揪了一下,望着他亲手带大的小孩,轻声说,”过两年你也会结婚的,那时候你就明白了。“


小孩抬头看了他一眼,摇了摇头,表情显得有些疲惫。


孟鹤堂眼里有不忍,拉过他的手郑重其事地表态,”九良,咱俩舞台上这么多年了,你那扇子敲我不疼,布鞋踹我不重,板儿合着舒心,歌唱着得劲。台下喝酒得有你,家里做丸子也给你带。外面上节目有你就跟在家一样,回宾馆没有你就不敢住走廊头里的屋。咱俩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,对不对?我结婚以后也是,搭档不能隔心,有什么事还跟哥说好不好?“


”行了,大喜的日子别再把您惹哭了。”周九良抬手抱了抱他,不明白本来是他哥哄他,怎么又成了他反过来安慰他哥,“您就高高兴兴地去,有了家要幸福,少惹嫂子生气。咱还跟以前一样,没名没分的我也认了。“


“没名没分像话吗。”孟鹤堂皱眉纠正他,“你是我搭档,咱俩的身份早就互相给过了。”


周九良懒得和他咬文嚼字,“感情和身份都让你说了,我没词儿了呗。”

 

“没词儿就对了,你是哥的捧哏。这个拿着。”


孟鹤堂递给他一叠红包,自己手里还有一摞,裤子口袋西装口袋正塞呢。


老北京的传统,结婚当天要抢亲,看见婚车谁都拦。一般都给个十块八块的红包,要么抓一把糖一盒烟讨个好彩头。头天烧饼已经帮他装好了,每个里都放了糖和烟,遇上拦路的不用耽误时间,只管给就是了。


周九良是伴郎,任务最重。他手里捧着一大堆红包在心里调侃,没想到参与感还挺强。




抢亲的队伍清晨就出发,周九良挨着他哥坐在车里,天将亮未亮,外面人声嘈杂,他一宿没怎么睡着,忍不住有点瞌睡。孟鹤堂身上的暖意和气味贴着他,想到这一排婚车开到了地抢了人,孟哥就全须全尾地归别人了,他就觉得鼻子有点酸。


正伤感,很久没说话的孟鹤堂拍了拍他。


“差点忘了。这个别给出去,这是给你的。”


红纱金线的包装,他拆开往里面一瞧,里面没放钱也没有烟,但是有几块巧克力和薄荷糖,还有两板解酒药和一盒阿司匹林。周九良不明所以地抬头,“您怎么连阿司匹林都预备了?”


“那是空盒。咱们下午挨桌敬酒,喝不了了就拿阿司匹林当借口,掏出来给人看一眼。”


“这个要不您拿着吧,”周九良有点犹豫地把药盒拿了出来,“您肯定得比我喝的多啊。”


“去你的。你拿着。我自己的日子,该喝就得喝。”


周九良没说话,顺从地把药盒塞了回去。今天是他哥的日子,他怕自己多说几个字都是喧宾夺主,孟鹤堂的关心他收下,孟鹤堂的安慰他受着,往常他会挣扎。“哥你拿着,大不了我回头再买一盒”,他也许会这样说。可是今天不行。


春天递过来的橄榄枝,是让祈春的人接受和赞扬,但你若执意要浇灌和施肥,反倒成了负担累赘。周九良忘记了是从哪个瞬间开始,他苦涩地意识到孟鹤堂不再需要他的关心体贴了,他有成熟的事业和一个完满家庭的后盾,那里少他一个不少,多他一个却不一定不多。




按老北京的习俗,抢亲有好几重障碍。

车开到了,女方的亲朋好友拦着不让进,进一个门闯一道关,还要找人藏了新娘的鞋和衣服,让新郎一行人一通好找。周九良在人群里跟着,合时宜地笑和闹,看今天的新郎官儿在人群里玩儿得正开心,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怀揣的没落与渴望。


“九良人呢?”


他去楼道里抽一支烟,功夫不过五分钟,回来时就听孟鹤堂问。


“这儿呢孟哥,我去上了个卫生间。”


“来,”孟鹤堂伸手把他牵了过来,偏头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耳语了一句“你不在我还有点慌。”


这一句轻巧的话磨了周九良整整一天。




按照传统宴会是中午开场,送走客人结束时刚刚傍晚。

新郎和新娘兵分两路站在酒店门口送两边的来客,周九良帮着掺老人上车。晚霞好美,路灯才刚亮,他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眼里忽然湿了一片,等帮老人整理好了座位弓着腰出来时,又干了。他回过头,孟鹤堂笑得眼睛弯起来,像心里的幸福淌了出来。


他又想起孟鹤堂告诉他自己要结婚了那天,两个人正沿着海边公路开车。孟鹤堂说还没正式公开,除了女方和父母之外没人知道,让他别往外说。


那时的周九良心里一阵颤抖,四肢百骸都传来冷的信号。他太熟悉了这种感觉了,那是每一次面临分别时的感觉。

他嗯了一声,连恭喜都没说出来,强忍着没踩刹车,把方向盘上的自动巡航打开,让一片空白的大脑慢慢回血。在那个缓慢的从缺氧到平复的过程里,他好像幽灵离体一样听着自己说出了恭喜,您也是有家的人了。

孟鹤堂担忧地看着他。如果分给他一个眼神也许能注意到,他两次想要开口,最终没发出声音。

直到摆脱了生理上的窒息感,周九良才开玩笑似的开口,”我说个事您别害怕啊。”


“你说。”


“我现在就想啊,一路这么开下去。开到海底,咱俩一起看看下面有什么。”


孟鹤堂似乎愣了一下,但是很快接上笑了,“这会儿是腰子说话呢吧。”


周九良余光扫过他的笑,也跟着笑起来。那是他唯一一次隐晦地挣扎着试图说出自己的感情。


“您别替我难过。”周九良开口劝。这么多年他早已经习惯了他给的疼痛,也把心思藏得越来越好,要说露马脚,就只有孟鹤堂难过的时候。不管过去多少年,他还是看不得孟鹤堂难过。他开着自动巡航,扭过脸想像从前一样用手臂环他,可是他哥的suv太宽了,驾驶位和副驾驶隔了好远。


孟鹤堂摇了摇头,伸手在他膝盖上捏了捏,“好好开车吧。回头再一激动,把咱俩都交代在这儿。”






那时的晚霞和今天一模一样啊。


“今天辛苦你了,九良。”


孟鹤堂抬了一下手,周九良很自然地走上去抱住了他。他听见怀抱里的人低声说,“往后我们九良结婚,只要你愿意,哥也给你当伴郎。你要愿意让朱老师来,孟哥就去给你当司仪。”


周九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做了个深呼吸。“净许这个没影儿的事。往后您要越来越忙了。”


“忙也来,哥今天许给你。”


“好。”


他也顺从地接受了这次的好意。

因为这么多年来孟鹤堂给的,不论想不想要,他总是接受的。





这篇看热度可能会写后续,个人觉得苦涩现实总是有嚼头,值得在地缝里挑糖渣的。

给我评论,骂我也行。

听采访知道孟老师喜欢钓鱼,下次写写长江飞钓吧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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